To Catechise a Scrambled Egg Vol. 1
今天確立了身體與攝影的新關係。以往心與身同步率不足,因而錯失了許多 「發現時刻」,英語稱作 ‘eureka moment’。心真的很想拍照,但身動彈不得,就像經歷鬼壓床一樣。拍攝時要確認自己肉身的節奏,也許平日經常處於 Gaspar Noé 電影《Enter the Void》裏靈魂出竅般的狀態,被暴烈的「美」震懾著,導致來不及釋放快門,只能像靈體一樣凝視着「被攝體」。 友人跟我談論過為什麼他停止了拍照,原因是因為他想要完全沉浸於當下,創造記憶的那一刻。 他只想一人擁有,而照片恐怕會讓別人得知專屬於他的記憶與情感。他討厭攝影讓他只想捕捉片面的未知而忘記了感受當下。
John Szarkowski 曾經提出將攝影分為「鏡」派和「窗」派。「窗」攝影是指「向外看世界」;「鏡」攝影是指「向內看自己」。 以我看來攝影就是我的窗戶,是超現實的觀景窗,捕捉世界的同時,也因為鏡存有反射,所以也捕捉(甚至瞄準、擊中)到自己內心本質。這就是為什麼發佈作品時可感到一絲不安、尷尬,因為在作品中能夠看見自己。在某些社會,向別人"敞開心扉" 可被視為原罪。
攝影可以讓我凝視着 有機體無法自然獲得的視覺體驗與元素。它創造了可能性,激發了新的感官體驗。有靈光的相片窺探了逝去的時空,我可以完全陶醉其中,但是逝去就是逝去,因為只顧著按下快門而犧牲了用心感受當下,實在是可惜的⋯⋯
將攝影融回自己的感官體驗是理想的,原本硬繃繃的相機機械操作隨即變得自然,相機會成為身體的一部分,而不再只是身體的延伸。攝影也會成為思想的一部分,而不再只是思想的延伸。 如此一來,便漸漸學會思考影像、影像思考,並掌控殘心,鍛鍊心靈,擁有清晰思維,做到專注於當下。
「咔嚓」!快門的開與閉在迎接有形與無形的世界、照片與時間的發酵與果、自我的更新與超越!